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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亚东:我热爱音乐,但它已经让我恶心了--中国国情
2011-06-18

张亚东:我热爱音乐,但它已经让我恶心了--中国国情

  他是公认的才子,却反感被人夸赞胜利;他头顶“内地音乐教父”的桂冠,却说“也不用谁教我,我也不用教谁,对不起,我谁都提携不了”。如果用三个字概括张亚东,那就是“不合群”。他来北京十多年,甚至没能结识一个在生日时愿意欣然捧场的朋友。他对北京最深入的印象是电钻,“走到哪儿都躲不开,全部一大工地”。他最近在拍短片,只是因为“音乐上我多少还是有些颓丧了,不同范畴的问题还有待我去挖掘”。

  张亚东记得小时候有次饿极了,抓着妈妈的衣角赖在一家饭馆前吵嚷,结果母子二人进去,只打开菜单看了一眼就走了,“付不起那个钱,已经不管面子不面子了,就是吃不起。”他举这个例子告知记者,自从开端执导电影,他便尝试着敞开视野,放别人的生活走进来;而这,是他在一次视察中引发的联想。彼时,他看到一个人饭后正细心地对账单,“瞬间就被激动了,我懂得那个人赚钱的辛劳,他要精打细算自己的生活。以前我是属于目不斜视的类型,在哪儿都不看,现在变成偷窥狂了。”

  本认为他两度受邀拍片纯属偷闲找乐,但张亚东的答案却让人小吃一惊。“我酷爱音乐,但最近可能不愿意听,因为这个东西已经让我恶心了。它还是能打动我,只是在这个大的环境下我听不来。”再一追问,原来是环境的遽变让他无所适从,“每个人都疲于敷衍,疲于让这一切接纳你。你永远都处在路途上,永远没有真正歇一下、喝一杯的机遇。有太多人就像我这样被消磨了,像变色龙一样,想要适应又有点回避。说白了,我不爱好变更。”

  于是他积极谋求新的突破口。“音乐让我变得特殊闭塞,基本上夜里一个人在家做音乐,又打鼓,又弹吉他;电影则是必需关注别人的生活,把自己打开一点。它没有条条框框,只能发现,换一个角度思考问题,看能否释怀。我听过太多好音乐,做到这个年纪,你会认为有点‘追不上’,不是你傲慢就行的,是从心底把你打败。电影这块儿我还不太了解,还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情。”

  一个星期内两次见到张亚东,他都是一副活力勃勃的样子。他说自己也很累,几乎每天连轴转,但这是他对自己的一贯要求。“30年来我熬夜熬得……都这个年纪了。为了我的梦想,我付出了很多东西,而且我所有的知识都来自自学,感兴致就做。我是靠付出才走到今天。”

  这不是张亚东的全体,他身上还有我们臆想之外的真诚与反水。他对一家英国老店情有独钟,每次去必点一份土豆泥,“这么多年来味道一模一样。”他看到探戈舞者在台上瞬间的张力,激动得语无伦次,“音乐一旦响起,哪怕是在小破酒馆里,他们的气质瞬间就不一样了,所有的沧桑都被隐蔽起来,每个人都出现出身命力最美的时刻,不管你下一秒干什么。”他天生排挤纯熟和干练,反倒愚笨更能勾起他的豪情。他不肯信任这个世界,因为“世界不管我生存的状态兀自前行,我很难再适应它。现在我谁都不信,包含我自己”。

  但他正尽力与世界和解。和解,是他懂得的幸福,是真正与世界达成沟通的伊始。且听他娓娓道来。

  记者(以下简称记):你认为以捧红“草根歌手”为己任的选秀节目有意思吗?

  张亚东(以下简称张):大家都是草根,所以草根有可能超乎你的想象,只不过不那么百发百中,须要期待机遇。主要还是大家不能把这当成一个必须品,它只是更多的给你展现不同的人,他的愿望是什么,诉求是什么。我认为我不太适合当评委,很难有一个尺度,是来自更专业的角度,还是更娱乐的、更情绪的?我拿捏不好。从专业角度看,多数就别播了,没意义,但从情绪角度它会打动你。大家捧你可能并非因为你专业好,而是情绪力气占了上风,那确定不会胜利。选秀还是须要非常强的专业态度和才能的,你看国外所谓的达人,英文说出来都是天才的意思,是散落在街头的Telents。

  记:但这些人被挖掘出来之后,也获得了某种胜利。

  张:我们国家在艺术上不知道得补多少年课才干了解音乐是什么,表演是什么。就民众来说,他们的尺度太偏向于情绪了,大家关注和观赏的都是胜利、梦想。怎么可能谁都有梦想?有没有想过欲望的成分占了多少?说起来的确残暴,不是每个人都能实现梦想,或者轻而易举地通过一个选秀就能达成。退一步,就算你命好,红了,你对得起那个结果吗?你在那个结果上能撑多久?这都是问题。所以伟大的艺人必需要有生活,他形成的音乐风格才会带着无数情绪力气。你认为Michael Jackson牛逼,你并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,蒙受了多少毁谤。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指向梦想和胜利,不太必要。

  记:看起来你是持“反胜利学”态度的?

  张:自我导向现在越来越少了,大家集体奔着一个方向。有时候那个“胜利”的代价是你失去太多东西。这么说吧,就拿我为例,凡是以这种方法运作胜利的我几乎不关注,对我来说完整无效。胜利学给了太多人一个特殊虚幻的泡沫,大家认为在这个地方可以怎么样,反倒是没人在意如何投入生活了。在音乐里,很多人暂时脱离了现实,在那一刻,你仅仅是作为一个人存在,已经没有所谓语言,那才是真正的“实现”。

  记:你觉不认为现在已经没有哪个歌手能够呼风唤雨独领风骚了?

  张:那就对了!一个艺人也好,一件艺术作品也好,如果被民众普遍接收,那是有问题的。你想吧,一个歌能让几十亿人同时认为好,那它得是一个多平均的东西,它真的不够极致。但凡是有自我的地方就该有不同——尽管自我不可靠,但没关系,至少你有自我。

  记:可你十几年前那股先锋劲儿也没了。

  张:是,这个我完整接收。我是一个贼不合群的人,大家爱好的我必定不爱好,不管是好还是不好;但我这样性情的人做的是风行音乐,本来就很奇异。我只是唱片范畴里的一台机器,我调整自己以适应各种等待。在中国,就是须要你变换不同的姿势和角度,不然你无法适应。和莫文蔚合作的时候,张亚东已经不见了,我自己那部分越来越不愿意表示。我还是爱好愚笨的、年青的、有豪情的,譬如说《急躁》,现在听起来特笨,但那种无所害怕的感到是现在所没有的。

  记:之前媒体泄漏说你这次拍的是两个女孩儿和一个弃婴的故事,你筹备怎么贴合“幸福”的主题?

  张:对我来说,幸福就是和解,向所有东西和解,你能接收,甚至你能尊敬它,是与世界握手言和的感到。

  记:相当于从非黑即白的角度转入灰色地带?

  张:快活幸福并不是常态。我更偏向于文艺电影,它可能导向的还不是所谓的正面价值,但你看完之后并不认为黑暗,反而更加深入地懂得了这个世界的庞杂性。你愿意在那个废墟上再树立一个房间,你生活在里头,然后找到那个平衡点。世界确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,而且不会有任何人配合你。人不能太过自认为是,世界不是为我存在的,也不是为你存在。所以你要学会从中发现美,抓住闪光的一刻,而不是去改造它。这才会开端出生幸福的意义。

  记:往下有没有什么是你非做不可的了?

  张:没有。以往我活得特殊随便、摇摆、隐约,我不清晰自己要干嘛。但是电影须要你有非常强烈的个人认知,这跟做音乐不一样。音乐是导向一个更加私人、更加隐秘的地步,它本身就是一个潜力气,拿语言类比的话,它属于潜台词;电影是把你导向红尘,让你了解在这滚滚红尘里每一个人的状况,是众生相。对我,这才是值得挑战的部分。撰文、编辑/李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