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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不该跟李娜一起单飞?靠比赛奖金自给自足不易--中国国情网
2011-06-14

  法网夺冠,李娜已经成为亚洲女子网球的一姐,但对于她的讨论,更多还是集中在她“单飞”的身份上。“单飞”的李娜获得的胜利,引发了更多对中国体育举国体制的探讨。李娜的团队每周开销超过5万元人民币,这笔钱要用来聘任合格的教练、医生、体能师,还要满足她全球参赛的旅行开支。要单靠竞赛奖金承担如此开销,唯有世界排名前50位的球员才干做到。看起来,“单飞”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,但我们是否也具备让更有本领的运发动“单飞”的土壤呢?

  靠竞赛奖金自给自足并不容易

  孙嘉晖:从闯进法网4强开端,娜姐的奖金就开端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之一。4强的奖金为30万欧元,打进决赛,奖金就能翻番达到60万欧元,获得冠军更是达到惊人的120万欧元(约合1138万人民币)。这笔巨额奖金该如何分配?对此,连美国媒体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致,他们甚至精确地知道:“单飞”前,李娜要上交65%的奖金收入,现在则是12%。

  网球的“单飞”新政始于2009年,即国家不再负担运发动征战职业竞赛的各项费用,同时运发动奖金收入的上交比例也大为下降。这一政策极大地调动了运发动的积极性。

  黄越滔: 除了足球、篮球等职业化发展较为成熟的项目,像游泳、田径等项目,大部分运发动的收入不高。一些成就相对普通的运发动,他们的收入主要就是专业队的工资和奖金,这其中还分了很多等级,等级则与运动成就挂钩。据我了解,相似游泳、田径这些还属于专业队管理制度下的项目,能进入全国前8名的运发动,月均收入大概5000元,加上竞赛奖金,全年总收入也不会超过8万。当然,如果拿到全国前3名,或者在国际赛事上有所斩获,他们的收入也会相应递增。

  近年来,一些非职业化运动队开端尝试商业化操作,比如寻找资助商,这种做法或多或少也能让运发动受益——至少可以享受来自资助商的奖金。

  张健强:李娜自己也说过,最舒畅的方法就是待在国家队,一切都有人为你部署好,衣食无忧,只不过竞赛奖金自然拿得少。我以为,她想单飞,自然是有更高的寻求,因此她须要适合自己的训练师,并依照自己的意愿来部署训练和竞赛日程。

  想要这样的条件,自然就须要付出更多。实际上,欧美大部分的体育项目,特殊是职业化很成熟的项目,运发动都是自己造就自己的。

  孙嘉晖:“单飞”新政的出台有一个大背景,那就是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,中国金花有着不错的表示,李娜闯进女单4强,而郑洁/晏紫获得女双铜牌。一方面,运发动在国际大赛上展现了自己的实力,同时有“单飞”的诉求;另一方面,网球管理中心也尝试着与国际接轨,让中国选手真正实现职业化。

  即便如此,当时仍然只有李娜、郑洁、晏紫和彭帅4人选择了“单飞”,其他运发动都对繁重的经济压力望而却步,不愿选择“自信盈亏”。上述4人全年征战WTA巡回赛,一年下来的开销接近人民币500万元,基本上就等于全年奖金的数额。她们真正的个人所得来源于商业资助和代言费。

  据了解,女子网球选手只有跻身世界前100名,才干实现自给自足。像张帅、韩馨蕴、鲁晶晶等几位小花,目前还是依靠国家赞助参加国际赛事,奖金寥寥,没有好成就,商业价值也不高,基本处于入不敷出的状况,“单飞”风险太高。

  奖金上交该交给谁?

  黄越滔:奖金收入的上交比例,各个项目之间是有差别的,我在专业运动队时也经历过相似的情形。我当运发动时属军队管理,随着国家开端实施双计分制度,军队的运发动开端得到更多竞赛机遇——例如各地的省运会、市运会以及4年一届的城市运动会。参加完这些竞赛后,运发动和队伍各得50%的奖金,比如一枚广东省运动会的金牌奖金为10000元,我最终只能拿到5000元。教练告知我们,我们是军队造就的人才,参加地方竞赛的奖金当然也要由军队统一分配。

  孙嘉晖:事实上,外国运发动出战职业赛事,基本上都是以个人身份,而非代表某个协会或者组织,所以他们并不存在向谁上交奖金的问题。

  但中国运发动的培训系统比较特别,目前大多数项目还是由国家出资培训、出战国际赛事。从这个角度讲,上交部分奖金也算是一种“反哺”,即对这项运动的发展和年青选手的培训给予资金支撑,无可厚非。

  张健强:当初姚明前往NBA时,也有风闻说他须要上交收入的一部分,但后来这件事情大家都绝口不提,我信任姚明也不会把钱给篮管中心。

  姚明是体制内造就起来的运发动,但负责造就他的也是基层的系统,比如体校、地方体育局,要求姚明把钱交给篮协,就说不通了。名义上,国家体育协会是代表这项运动,但这不等于对金钱和运发动都拥有所有权。要交的话,也得交给真正造就运发动的单位,这样才干让基层的培训体系有一个良性的循环。

  事实上,全国性的体育协会跟运发动分奖金,“摘果子”的成分更大,因为运发动如果达不到必定水平,根本不能进国家队。国家队须要这样的运发动,却堂而皇之说“造就”,有点“越位”了。

  黄越滔: 我的青春岁月就是在中国竞技体育举国体制的管理下渡过的,总的来说,我应当属于举国体制的受益者,所以我从来不以为这种模式是错误的。但我也以为这种管理模式存在很多弊病,须要完美和转变。

  我们是国家造就的人才,从进入运动队开端,家长就不须要为我们的训练费、伙食费费心,几乎所有因为训练产生的花销都由国家负担,这也算是一种福利。所以,我几乎从没有听到身边那些要和队伍分享奖金的运发动有什么埋怨。只要分配的制度是合理的,在大家都能接收的范围内,我想运发动是会乐意接收的。

  不是所有项目都适合“单飞”

  孙嘉晖:法网停止后,李娜表达了自己对举国体制与“单飞”的意见,她以为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“单飞”,也不是所有项目都适合如此改革。

  举国体制的胜利是已经被证明了的,包含美国、俄罗斯、韩国等国家和地区,经过多年的摸索后,在个别项目上又重新回到了举国体制的老路上。这也说明,一些运动项目由于存在参与度低、欣赏性不强、风险大、造星难等天然劣势,很难实现职业化和商业化,没有国家扶持,生存尚难,谈何发展?

  以中国的铁人三项运动为例,目前国内从事这项运动的人不过百人,没有文化沉淀,国际战绩平平,没有商业资助,未来发展无门;但这是一个奥运项目,在中国有存在的必要,国家扶持是其存在下去的唯一途径。

  张健强:我想举国体制应当有更普遍的定义——每一个运发动都是国家的一分子,如果他们自己投入造就自己,然后投身于这项运动,这也是一个更加普遍意义上的“举国”。

  我以为,各单项协会不但不该收这些运发动的钱,反而应当在某些时候赞助他们,把职业体育更好地融入社会中去。长期集中训练,出成就的只有一两个,更多人默默无闻,这是对人才和金钱的糟蹋,不是当今体育应当倡导的方法。

  黄越滔: 在李娜获得法网冠军后,我有很多感想,所以在微博上写下这样一句话:“在摆脱体制约束后,我竟然无法清晰地解释什么叫‘举国体制’。我甚至坚信,很多体育圈的年青人和我有同样的经历。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悲痛。体制之下,大多数运发动不理解选择,更不懂对抗。”就我个人的感受来说,虽然我的梦想都依靠举国体制的辅助得以实现,但并不能掩饰其中的弊病。不论今后的改革从何处下手,我以为最重要的还是让管理者和被管理者有更多的沟通,制订出来的政策要让被管理者佩服,才可能达到双赢。